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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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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經抄一百遍。”

李大治哀嚎了一聲,“姑爺爺,您看,我現在不是一直很老實嗎?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您老高擡貴手,就別再罰我了。”

“罰,一定要罰。”唐錦放松地撐著扶手,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重重地罰!”

見唐錦不但不給自己解圍,還落井下石,氣悶的李大治站起身就要往唐錦身上撲,他伸出手,眼見就要掐到唐錦的脖子時,卻被唐錦放出的能量緊緊鎖住,動彈不得。

將李大治往外挪開了一臂的距離,看著掙得面紅耳赤,就是無法越雷池一步的發小,唐錦得意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頭:“讓你小子惹禍,你知不知道當時為了把失蹤的你找出來,我欠下多少人情?結果倒好,一通忙亂下來,我才知道自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居然是李家的嫡系,你說,你瞞了我多少年?”

看著被困住的李大治眼中閃過的感動、慚愧、內疚,唐錦眼中快速掠過一絲促狹的笑意:“你要早告訴我,你說,我每年能多得多少晶核?嘖嘖嘖,你們家嫡系的月供,我可眼饞多少年了,要是早知道,你每月用不完的晶核,我就算不能完全扒拉進自己懷裏,怎麽著也能摟個六七成吧。”

看著唐錦那幅為了晶核痛心疾首的表情,李大治哪裏還會有什麽慚愧內疚感動,他就說嘛,小錦子這冷心冷情的鐵公雞,哪裏有那麽好心擔心他的安危,這臭小子當年滿世界托人托關系找他,為的其實全都是晶核。

李大治再一次狠命掙動起來,一幅恨不能掐死唐錦的樣子:“你還說,你還說,你自己說,打小,我哪個月的晶核不是被你想方設法騙去大部分?啊?坑蒙拐騙,你是無所不用其極……”李大治氣得蹦蹦跳:“但凡遇到你,我從來就沒占到過便宜,只要去見過你,我回家時的口袋,一準比被洗了還幹凈……”

聽著李大治氣憤之下爆出的、打小被唐錦欺負的血淚史,圍觀的張雙越與溫妮兩人幾乎沒笑死,就連風主席,都時不時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直到看到李大治連掙動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才含笑擡了擡手,把李大治救出了被禁錮的狀態。

“老實點坐著,好好說話。”

李大治被風主席的能量壁推得一屁股跌進單人沙發,又委屈又憋屈,“你們都欺負我。”

唐錦輕笑了一聲,風主席則沒好氣道:“讓你認真修煉,你不聽,看看吧,小唐和你可是同年,現在已經十六階了,你呢?十階都沒過,丟人!”

李大治什麽人,那臉皮,打小就修煉得刀槍不入了,他往沙發上一攤:“姑爺爺,小錦子也是這一年多才漲起來的,你看吧,我遇到機緣了,我半年就超過他了,嘿,到時,你看我怎麽虐他。”說著,還沖唐錦呲了呲那一口亮閃閃的白牙。

當李大治說到唐錦一年多實力就漲了起來的時候,風主席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他看了一眼張雙越,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小唐,你是怎麽把丹藥的副作用抵消了的?”風主席在問話的同時,目光落在了溫妮的身上:“小溫煉丹,難道能完全消彌丹毒?還是你與他體質特異,不受丹毒影響,可以一直倚靠丹藥進階?”

☆、160噬血

說到為什麽能沒有滯礙進階的原因,唐錦笑了:“我們曾經得到了一些靈泉水……” 看了溫妮一眼,唐錦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溫妮那時什麽也不懂,就用靈泉煉丹,主席知道的,靈泉的功效,便是能清除身體內積累的毒素,如果制藥師們在煉丹制藥時加入靈泉,也能完全去除丹、藥之毒。

喝過靈泉,我身體裏原有的毒素已被去盡,後來我所有的丹藥供給,完全來自於溫妮,再也不曾用過別人制的藥,因此,我才能不受限制地使用丹藥進階,並且,用藥後完全不會在體內積存下毒素,給身體留下隱患,影響大階位的跨越。”

“靈泉?”風主席目光微動:“是被擄那次遇到的吧。”

唐錦將溫妮緊握成拳的手包入掌中,沒有一點猶豫地點了點頭:“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是這樣!”風主席點了點頭:“難怪短短一年多時間,你們就有如此快速的進步,原來如此。”

想著放在案頭上關於唐錦與溫妮生平的調查案卷,風主席自然知道唐錦所說的因禍得福是什麽意思,梁家的那個孩子當初做的事確實過了,不過,想來憑借唐錦現在的實力,以及他性情及行事手段來看,梁家,怕是有難了。

李大治聽到關於靈泉以及丹藥的談話,一直便有些坐臥不定,他沖著唐錦不停地擠眉弄眼,明顯,是想唐錦把這種沒有副作用的丹藥貢獻點出來,可惜,他家發小笑瞇瞇看著他抓耳撓腮的樣子,就是不吱聲。

李大治急了,狠狠一拍扶手:“我的,我的丹藥呢?”

唐錦見他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臉上露出了一個帶著狡黠與得意的笑容:“我還當你真能憋得住呢,嘖嘖嘖,聽聽,聽聽,這整個一個攔路搶劫的土匪惡霸嘛!你說說,這跟人要東西,怎麽也該彎彎腰才對吧。”

“彎腰?”李大治沖唐錦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咱倆認識十六年,你就搜刮了我十六年,這麽些年,對著我,你什麽時候要東西時是彎腰的?”

唐錦沒憋住,噗一聲樂出了聲,一邊樂,他一邊向溫妮伸出了手:“趕緊拿幾瓶咱們用的丹出來,要不然,這小子真的就要撲上來咬人了。”

溫妮含笑掏出兩個瓶子遞到唐錦手裏,唐錦順手便把瓶子扔到了李大治的懷裏:“這些夠你進階到十五階了,十五階到十六階之間,需要的不只是能量的積累,還需要更多的感悟,這些,你族內的長輩想來會告訴你,我就不多話了。”

李大治喜滋滋打開了一個小玉瓶,往裏面看了一眼:“一瓶才五粒!小錦子,你這也太摳了!”

唐錦氣壞了:“一粒進一階,兩瓶十粒,還不夠?果然,我應該只給你一瓶的。”說完,他支起身要去搶另一瓶,卻被李大治眼急手快飛快一把撈在手裏塞進了褲兜:“給我了就是我的,再想拿回去,別說門兒了,窗戶也沒給你留。”

唐錦坐回原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這是妮妮新制的丹藥,裏面不僅加入了解毒聖品蝶戀花,還有百年迷神果,可以助人進階、解毒,更能修覆受損的精神世界……多出的那五粒,是給你救命用的,記得不要隨便送人。”

“蝶戀花?”風主席的手指動了動。

“是,海島上遇到的,不知道長了幾百年了,妮妮的大師兄用兩朵年份最小的花入藥制出的解毒藥劑,救了近萬人的性命。”唐錦靠在沙發背上,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現在海島之上的蝶戀花,估計已經被采光了。”

風主席垂目沈思了半天,終於在腦中找到了有關這蝶戀花的記憶,“蝶戀花,解毒聖品蝶戀花,傳說以花為體,以蝶為魂,花蝶共舞的蝶戀花?怪不得昨天聽你說起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原來是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看著自家姑爺爺一臉意外的表情,李大治有些發傻,他家姑爺爺泰山崩於面前也不會變色,為著這個什麽蝶戀花,居然會意外?

“姑爺爺,蝶戀花,是什麽東西?”

風主席看了一眼李大治,有些恨鐵不成鋼:“讓你平日多看書,你不聽,現在露怯了吧。”嘴裏雖然嫌棄李大治的不學無術,風主席卻仍然把自己知道的關於蝶戀花的一些知識給他普及了一下:“第一位發現蝶戀花具有解毒作用的人,是一位熱愛花卉的世家婦,深愛她的丈夫為搏她高興,建造了一個百花園,百花園裏收羅奇花異卉無數,其中最得她深愛的便是花中有蝶影的蝶戀花……世家婦與丈夫在園中賞花時遭遇刺殺,她的丈夫被帶毒的刀傷及內臟,因創口的劇毒無解,眼見男人就要離世,悲痛之下撲倒在丈夫身上的世家婦壓破了一朵蝶戀花,那花汁正好從她丈夫的創口滲入,機緣巧合,就這樣救回了瀕死的男人。

據說這種蝶戀花無毒不解,其根本原因是因為花中的蝶魂不忍見人類被毒害,故而以身為殉。”風主席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小溫師從袁校長,想來,對這種生物定有獨到的見解。”

溫妮清了清嗓子:“主席博覽群書,知識淵博,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聽到蝶戀花的傳說。”想著一個國家主席,居然也會看一些志怪類的書藉,溫妮的唇角忍不住翹了翹,“至於獨到的見解,溫妮不敢當,不過,據我淺薄的見識來看,蝶戀花是一種最適合人體細胞吸收、又能快速見效的滋補品,它能直接提高細胞的吞噬能力與排毒能力,它直接作用的並不是毒素,而是人的身體本身,所以,它無毒不解。

這就像一個身體強壯的成年人與一個幼兒,面對同樣重量的東西,身體強壯的人可以直接提起來,因為他的身體足以支撐這些重量,可是幼兒不行,因為幼兒的骨骼、肌肉、內臟……整個身體的承受能力都不如強壯的成年人,同樣重量的東西,很可能直接就能把一個健康的幼兒壓死,卻無法對成年人產生什麽危害。

蝶戀花的作用,就是讓幼兒在某一個時間段內變身成為成年人,將毒素完全擠出身體或者直接吞噬滅殺,從而達到解毒的目的。”

風主席看著說到自己專精領域後雙眼發亮的溫妮,和藹地問道:“小溫如今能制出多少階的丹藥?”

溫妮看了一眼唐錦,唐錦直接代她答道:“她的制藥能力能直接隨著體內能量階位的升階而上漲。”看著風主席動容的神情,唐錦翹起了唇角:“這一點,和別的制藥師不一樣。”

風主席發出了一聲滿含愉悅的輕笑:“這就是袁校長收她為徒的原因?因為她的天賦異稟?”

唐錦搖了搖頭:“袁老收她為徒時並不知道她這種特質,袁老看上她,卻是因為她的癡性……第一次見到袁老,她就能看書看得忘了一切……”唐錦說到這裏,有些頭痛:“就為這,我從不敢讓她獨自一個人呆著,就怕她在看書的時候被人拉去賣了還不知道。”

除了溫妮,房間裏的另外三個男人齊齊失笑。

溫妮紅著臉癟了癟嘴,自以為隱晦地瞪了唐錦一眼,卻不知道她的動作早被眾人看在了眼中。

李大治有些羨慕地捶了唐錦一下:“臭小子,你這運氣也太招人恨了。”

唐錦狀似不屑地斜睨了發小一眼,眼中的得意,卻完全沒有任何掩飾:“爺這是慧眼識珠知道吧,當初把她綁在身邊時,我可還不知道她有這本事呢。”

看著得瑟的唐錦,李大治覺得牙有些癢,不過,按了按褲兜,兩個小玉瓶的輪廓清晰地在手心反應了出來——算了,為了這加了靈泉水的丹藥,爺忍了!

風主席看著乖乖坐在唐錦身邊的溫妮,“小溫有什麽理想嗎?”

“理想?”溫妮有些傻了,這個問題,她多少年沒想過了!

“是的,理想!你的天賦這麽好,就沒想過將來像你師傅一樣,站在世界制藥界的頂峰,為國家爭光,為你師傅爭臉?或者,你還是有別的理想?”

“為國爭光?站在世界制藥界的巔峰?”溫妮搖了搖頭:“我喜歡制藥,喜歡看一些完全不相幹的東西組合在一起,卻能生成具有無限治愈力或者殺傷力的東西,我覺得這是很奇妙的事情,每一次發現一種新的配伍,因為加入了不同的材料、同樣材料僅因為份量的差別,就會制作出作用完全不同的藥劑,於我,是一件很好玩兒的事……”溫妮眨了眨眼:“師傅說興趣是最好的動力,讓我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不用考慮太多,所以……”

看著停下不說話,只用晶亮的黑瞳看著他的小丫頭,風主席端起茶杯的手滯了一下,而後失笑:“所以,你師傅的意思是不用為了名利而奮鬥?”

溫妮點了點頭:“師傅說,做學問,鉆研技藝,只要喜歡就好,帶上太多別的東西,就會分心,一分心,本來能達到十分成就的資質,也可能被雜念拖累,最後只發揮出七八分,甚至六七分。”

風主席喝了一口茶,就那樣端著茶杯,深深地看著溫妮:“那麽,你要進國家特等制藥局嗎?那裏面沒有任何束縛,國家會提供給你所有能得到的材料,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制藥而不用擔心材料缺乏,你還可以和局內的前輩們學習、探討,他們都是心地摯誠、沒有雜念的純學術研究者,我想,在那裏,你會如魚得水。”

溫妮有些心動,只是,看著身邊的唐錦,她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只顧自己。”

溫妮看向唐錦那依賴的眼神,讓風主席的心中掠過一絲無奈:“小唐工作下班後,你們就可以相聚,這一點不影響你們的生活。”

溫妮還是搖了搖頭,唐錦不是朝九晚五規律的上班族:“沒有他在身邊,我沒有安全感;不守在他的身邊,陪他共渡每一個危機,我無法放心;不能全心投入,技藝就很難有進步,這樣無論生活與制藥,都會亂成一團,所以,哪怕特等制藥局真的很適合我的心性,我也沒法去。”

聽著溫妮的回答,李大治呲牙咧嘴沖唐錦翹了翹大拇指,小錦這小子,手段果然非同一般,看看,人家姑娘多麽癡心,離開一天,都不行,嘖嘖嘖,這小子,都是什麽命呀!

“國家特等制藥局擁有與國家特殊事務部幾乎等同的權利,溫妮小姐何妨再考慮一下?”

溫妮有些詫異地看向一直當布景板的張雙越,沒想到他居然會開口勸她。

張雙越看著溫妮眼中毫不掩飾的訝異,勉強笑了笑:“我爺爺就是特等制藥局的,難得休息的時間裏,我總聽他老人家嘮叨局裏可用的人太少,好些研究都停滯不前,許多病癥無藥可醫,全國許多人正受著病痛的折磨……二十幾個城市,幾乎每一個城市都有整整一個區的人患著無解的病,可是,幾百年過去了,看著他們受苦,一批又一批地死去,一批又一批的病人送進去……”

張雙越看著自己放在膝上的手:“不知道溫妮小姐有沒有看到過那些生不如死的病患們,他們每一個人,都生不如死,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期盼著,國家能在他們死亡之前研制出能治愈他們的藥……溫妮小姐,那些,都是生命,是我們的同胞,他們,在受苦受難……”

猛然擡起頭,張雙越有些發紅的眼緊緊地盯著溫妮,“方才聽唐師長說起你的天賦,你的天賦,幾乎少有人極,你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麽不能多做一點,也許就是你多做的這一點,就能救活無數,給予無數的人新生!你為什麽能心安理得地只守著自己的幸福,卻漠視無數同胞的苦難?”

看著越說神情越激動的張雙越,聽著他的句句指責,溫妮瞇了瞇眼,身上一直以來的柔和被銳氣所取代,那是風光訓練出的鋒銳之氣,那是她壓制著,從不輕易顯示出的淩厲本性,看著緊緊握著雙拳的張雙越,溫妮眼中的清澈天真被冷意取代:“張先生這麽看得起溫妮,溫妮深感榮幸,不過,溫妮即使有一點天資,但是,絕非無人能及,溫妮有一點能力,但是,我並不能左右一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雖然,有可能我的某些完全不同於學院派的制作方法能讓人眼前一亮,但是,我接觸的知識面畢竟太窄,並不足以支持我進入國家最高等級的一批研究人員之中,為他們提供幫助,與他們一起攻克難關。”

感覺到唐錦握住她的手,溫妮頓了頓:“我確實守著自己的幸福片刻不願意松手,但是,我並不曾漠視同胞……”溫妮看著張雙越:“每一次出行,我都能為自己隊伍的同伴提供幫助,將來得及救治的同伴從死亡之中解救過來……”

“但是,憑你的能力,你能做得更多,如果你進入國家特等制藥局,那時受惠的,將不再只是幾十人或者幾百人,那將是幾百萬人,甚至幾千萬人。”

溫妮失笑:“能讓幾百萬人,幾千萬人受惠的,只有風主席這樣的領導者,一個制藥人員,一個醫者,要達到這樣的成就,那需要幾十年的積累。”看著張嘴要反駁的張雙越,溫妮挑了挑眉:“像我的師傅,他真正成名,便是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來積累,不是嗎?”

張雙越氣息一滯。

溫妮看著一絲頹色從他的眼掠過,猛然開口問道:“你的朋友還是親人,患了目前無法治愈的病癥?”

張雙越猛然一僵。

溫妮的唇角輕輕翹了翹,又很快回到原位:“是什麽病?”

“噬血癥。”張雙越有些艱澀地回答,聲音喑啞,顯見心情十分壓抑。

“噬血癥?”溫妮低頭想了想,猛然想起剛跟唐錦在一起時,他帶著自己去五行城七區見到的那個咬死了一個變異小孩,並吸食小孩血液的人,那個人的眼珠掉了出來……

溫妮打了個寒戰,她記得,唐錦說過,那個人的神智是清明的,只是,卻被渴血的欲望所主宰,他們最長的壽命,只有十年……

看著溫妮有些呆楞的神情,張雙越冷笑道:“害怕了?我爺爺每天都要接觸大量的噬血癥患者,我父親就是因為實驗過程中出了差錯,才感染了噬血病毒……”

“你父親現在在哪裏?”

張雙越握緊了拳頭:“他自願成為了實驗體,每天,被取□體各個部位的細胞,他被關在透明的實驗室內,沒有隱私……” 更沒有尊嚴!

看著張雙越因為用力而青筋畢露的雙手,風主席嘆了一口氣:“小越啊,你父親為國家做出的貢獻我們都記得,他感染了病毒,我很痛心,可是,事情已經發生,與其沈糜於悲痛停滯不前,不如奮勇前行,我們總能找到辦法,治好他!雖然他堅持要做實驗體確實過得沒有一絲隱私,不過,在實驗室內,他卻也能得到最好的治療……”

張雙越低下頭:“主席,我知道。”說完,他突然再次擡起頭,狠狠地盯著溫妮:“你有能力,你明明的能力,我聽我族兄說過,你在所有醫師束手無策的時候,曾經將手伸入中毒死去的人的內臟之中,然後,你就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你有能力,你的這種能感受到病毒的能力,一定能找到噬血癥的克制辦法。”

在張雙越說出溫妮有感受到病毒的能力時,溫妮手上驟然一痛,唐錦的手因為反射性的握拳,狠狠捏了一下她的手,好在,他立刻反應了過來,又刻放松了手,只是,溫妮清楚地感覺到,唐錦胸中冰冷的殺意。

安撫地握住唐錦僵硬的五指,溫妮看著張雙越:“知道人的身體有無數的毛孔吧?”

張雙越點頭。

溫妮又問:“知道中醫有熏蒸的治療法吧!”

張雙越雙點了點頭。

“知道這代表什麽嗎?”溫妮頭微偏,看著張雙越慢慢變紅的臉,溫妮笑了:“你看,你也知道,直接的接觸,會讓病毒通過毛孔進入人體內,且不說我是否真的具有直接感受病毒的能力,只是你這個提議本身,就是陷人於死地……”靠在唐錦胸前,溫妮的笑容涼薄而嘲諷:“你看,我們大家誰都有私心,不獨我一人。”

張雙越羞愧的有些無地自容,他拘促地跟風主席打了個招呼,又急促地沖著房中的另外三人胡亂點了點頭,而後站起身,快速往門外走去,只是,他的腳步在即將邁出門坎時,陡然停了下來,他回過頭,再次看了緊緊被唐錦抱在懷裏的溫妮一眼:“如果,有一天,感染噬血癥的是你身後的男人,你會怎麽辦?”。

☆、161源頭

看著消失在門外的張雙越,溫妮在身體一僵之後,迅速地回頭看著唐錦:“你不會有事。”

唐錦不會有事!她不會讓他有事。

“我不會離開你,哪怕一天。” 有空間裏的池水,即使唐錦真的感染了病毒,也一定能救得過來。只是,生死之間,只有一秒的時間間隔,緊緊跟著他,才不會在意外發生時來不及反應——溫妮的手緊抓著唐錦的衣襟。

看著明顯被嚇著了的溫妮,唐錦也不管房內還有別人了,他安撫地拍著她:“我怎麽會舍得和你分開?你看,除了那次被梁家那小子使壞,咱們從來沒分開過對吧,以後,我們也不會分開……而且,你忘了嗎?咱們能量源共享、精神世界相通,我有什麽不好,你都能知道的……寶貝不怕啊,我沒事,不會有事!我和你都是五級進化體,隨著我們修煉的時間越長,能威脅到我性命的東西就會越少,對不對!你看,你男人很強的,不怕,不怕……”

溫妮驚悸慌亂的心神在唐錦的安撫中慢慢平靜下來,她有些虛軟地靠在唐錦胸前,“……幾百年時間也沒人能找到噬血癥的根源嗎?你說,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東西?”

噬血癥到底是什麽?作為門外漢,唐錦只能無言地拍了拍溫妮的背。

“……唐錦,我們明天去師傅那兒吧,我要跟他老人家請教一下。”

“你不是要去看你爸爸?”

“嗯,先看爸爸,然後去找師傅,把新得到的材料給師傅也帶一份過去……”

看著那依偎在一起的一對,李大治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豎了起來,這才多長時間,自家那個表面玩世不恭、內裏冷血無情的發小居然面目全非到了這樣慘不忍睹的地步!看看這黏黏乎乎的勁兒……嘖嘖嘖!真嚇人!

興許是李大治目光中的嫌棄太明顯,唐錦突然擡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大治臉上的表情一僵,目光迅速收回,落在自己正一逗一逗的兩根兒食指上——發小這種東西,果然生來就是欺壓他的吧!是吧!肯定的吧!

風主席瞇著眼掩住心底的驚異,溫妮方才驚懼的反應,讓他十分意外,當事涉唐錦安危時,這個女孩的反應太激烈,那種打心底裏表現出的慌亂與懼怕,讓風主席懷疑,她是曾經經歷過重要親人的猝然離世,才會在心底裏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唯有這樣,才能解釋她那種別人無法給予的安全感為什麽只有在唐錦身邊才能得到——因為只有守在唐錦身邊,切實看到他,她才能確定,這個人,沒有受到傷害,並且是真實活著的。

只有經歷過傷痛,並且傷口至今未愈,她方才那一系列的異常反應才能解釋得通!

風主席有些惋惜,溫妮的天賦真的可稱為獨一無二,可惜,如同她自己說的一樣,唐錦給他的安全感,旁人無法給予,如此好的一個苗子,卻不能收攬進特局,真的太可惜了!

再看了一眼唐錦,風主席又覺心慰,如果說昨日見到唐錦,他還有一些擔心他的野心與心性沒有約束的話,現在的唐錦,則讓他放下了心來。擁有強大的力量,卻心性冷酷,對世間萬物抱著漠視的態度,這樣的強者,是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哪一天,他就會因無所顧忌而生出毀滅一切的想法,因為無所謂,故而無所忌。有溫妮的唐錦,就如同套上了繩索的野馬,強大卻不會失控,這樣的領導人,才是安全的。

對唐錦不再憂心,風主席的心神又轉向秘境之中那個外星人的身上。

……外星人、媧族、後裔、傳承、神魂、飛行器、能量的吸取、地球外核的變化……

這一切,組合在一起,似乎都在指向一個事實——那個外星人,確實是地球人的始祖。

輕輕闔上眼,風主席皺緊了眉——不,還不能太早下結論,他還需要更多的事實做依據,才能得出正確的結論。

那個活了億萬年的外星生物,一個活生生的仍然活著的外星生物,他是否對人類真的無害?

他幫助唐錦與溫妮是否只是因為他被限制在飛行器內,不能外出?

如果他告訴唐錦的一切,只是外星人統治、占領、奴役地球人的一種手段……風主席的心臟一緊……

或者事實如外星人姬瀚所說屬實,地球在不久的未來會崩潰,那麽,人類將不再沒有退路。

事涉所有華夏兒女,所以,他需要更多的證據,需要更多的秘境資料,最好,整個飛行器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被人類掌握,那樣,應該就能確定姬瀚的無害了吧!

嘆了一口氣,風主席睜開眼,他眼中透出深深的疲憊,人類的能力明顯落後於外星人,地球的一切手段,其實並不足以扼制外星人……

唯一讓人放心的是,此次進入秘境的人,並沒有人像南宮非一樣被狂暴的能量所左右,所有人對於新能量,已經完全能自如運用,甚至,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接觸到了神秘的精神世界,通過修煉,他們的精神世界將變得更加強大……這,就是進化。

風主席呼出一口氣,這兩天讓小治帶唐錦和溫妮去看看南宮家那個小子吧,也許,會有新的發現也不一定。

在風主席家的客房裏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本來要走的唐錦和溫妮哪兒也沒去成,直接被李大治強拖進了人體能量研究院,這是一個成立了六百年的國家機構,裏面擁有無數優秀的人材,大災變後人類社會能重建,它是重要的架構之一。

拿著特別通行證,跟著研究院裏早等著的一個身形高大得像個兵王的引路人,三人通過了一道又一道檢查關口,虹膜、指紋、聲音、能量源特性……引領人的每一個生理特征被不同關口的檢測儀一步步核實,在地形覆雜如同秘宮一樣的各個通道、電梯穿行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進入地下三十六層,一行的四人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我在這裏等你們。”引領三人的大漢停在一道閉合著的大門前,不再移運腳步。

李大治點了點頭,用手上的通行證,劃開了身前的大門。

跟著拉開門的李大治走了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至少有幾百平米大的房間,那裏面放滿了許多不知名的儀器,房間的另一邊是一面巨大透明的玻璃,玻璃的另一邊是一套兩居室,兩居室內家具電器一切擺設齊全,只是,讓人呼吸一窒的是,那些房間,全是用玻璃分隔而成的——也就是說,人在這套兩居室內所有的活動,都完全忠實地呈現在最外部的觀察室裏。

此時坐在觀察室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正在擺弄其中一臺儀器,那儀器上面顯示的便是兩居室的主人——一個五官棱角鮮明卻臉色蒼白、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

“東西拿回來了?”年輕人擡起頭,卻意外的看到來的並不是自己的同事,他有些驚愕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們是什麽人?”

李大治沖對方晃了晃手上的通行證:“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說著,推開了兩居室的門。

“嘿,你們不能進去。”年輕人急忙站起身,想要阻止三人的動作,卻被李大治扔到懷裏的證件阻住:“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的上司,這個證件,可以讓我去到全國任何一個地方,哪怕,那是主席的客廳。”

溫妮失笑——主席的客廳,他昨天去的時候,可沒用任何證件。

正坐在兩居室客廳裏看書的男人並不曾因為突然闖入的三個人而意外,他放下手上的書,平靜地看著進來的三人:“今天查什麽?”

這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脊背挺直,看起來明明是個病人,卻在他向來人時,清楚地讓人知道,他是一個強大的男人!

他的強大,不是源於體內的能量,而是精神!

“精神力至少達到了四級進化體的水平!”

溫妮低聲驚嘆。

唐錦翹了翹唇角,他明白溫妮的意思,一個除他們兩人之外的四級精神體,這麽強大的精神力,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驚嘆的事——何況,這還是一個從不曾接觸到精神修煉法的人。

男人的目光掃過李大治、溫妮,落在了唐錦的身上,平靜無波仿佛看不見底的深潭一般的眼神,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你,很強。”

唐錦挑了挑眉。

“南宮叔叔,你看看這個。”被忽視的李大治努力想讓自己的存在變得明顯一點,他把一封信放在男人身前的茶幾上,然後坐到了男人側面的單人沙發上。

男人拆信看信時,唐錦拉著溫妮坐進了另一張沙發,等著。對於被唐錦直接拉進懷裏抱住的溫妮來說,心理完全沒有一點壓力——肢體的親密接觸,有利於夫妻感情的加深。

南宮非很快看完了書信,“李家小子,現在需要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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